秦晖不是思想家
秦晖无论从哪方面评价都不是思想家,而且差的很远。为什么?秦晖思维的根本症结在于其方法论上的“预设前提优先”:他从一开始就将古典自由主义(尤其是哈耶克式的自发秩序与辉格史式的线性进步观)当作绝对正确的理论框架,然后强迫所有历史事实、现实观察与当代问题都去迁就、服从这个框架,而不是从经验事实或抽象问题出发,进行真正开放的思想探索。这种倒置的方法论缺陷,直接导致其一系列认识与逻辑错误。
以“低人权优势”论为例,这一概念本身就是预设框架的产物:秦晖先入为主地认定“真正可持续的增长只能来自高人权下的自由市场”,于是中国高速增长在逻辑上只能被解释为“畸形”的低人权透支与血汗模式,从而系统性地低估或忽略了企业家精神、市场激励、基础设施投资、政府产业政策与有效治理等正面因素。更严重的逻辑漏洞在于,他无法自圆其说地解释大量反例。如果低人权真是增长的“优势”,为何同样(甚至更低)人权的印度长期增长远逊于中国?秦晖往往以“印度民主拖累”搪塞,却回避了其框架的核心矛盾:按他的逻辑,低人权应在非民主环境下更能“发挥优势”,印度却恰恰反证了这一点。他喜欢类比福格尔的南方奴隶制研究,称奴隶制短期“高效”,但他故意忽略福格尔结论的关键:南方奴隶制之所以最终被北方自由劳动经济击败,正是因为它缺乏长期创新激励与人力资本积累。这与秦晖的预设完全相反——如果低人权真有持久优势,南方本不应输;事实上,中国增长伴随的教育投资、技术追赶、工程师红利等,正好反驳了“奴隶制类比”的适用性。
这些错误并非孤立,而是预设自由主义框架禁锢的思维,当现实不符合框架时,他不是修正框架,而是发明外生解释(如“全球化透支”“低人权劣币驱逐良币”)来维护框架。秦晖始终让事实为前提服务。他的局限也是80-90年代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的集体写照,启蒙热情有余,没有思想深度、没有方法。如果把思想比作航海,秦晖不是扬帆探索未知海域的航海家,而是拿着旧地图反复宣称“这里就是世界尽头”的传教士。他的学识让他讲得头头是道,但正是那固化的自由主义前提,让他永远无法让思想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