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网红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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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晨收到了一位哲学老师的微信,他说:“我总感觉也知道现在流行的一些知识普及是有问题的,例如施一公、华大基因的尹烨,王东岳、复旦大学的王德峰等等,但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把握不住问题的关键点。”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而且指出的这四位有代表性,值得回答下,因为对大家有帮助。
首先,像施一公、尹烨这种类型只是本领域内的专家,不是思想家或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家,因为他们并没有基础理论的素养。被这位老师感觉到的问题就出在基础理论这个部分。因为,基础理论不是科学知识,而是产生科学知识的知识,这种知识不是教育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物,这就是著名的英国数学家、哲学家怀特海所说的,西方文明的进步在于发明了发明的方法。他们共同的问题是在发明科学知识的方法上。
我看到施一公、尹烨说的专业知识之外的问题几乎全都是错的,而且那些都是很简单的、很基础的知识。他们之所以犯错,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专业中的问题,所以错了也不代表他们本身的专业能力不行,而是他们谈论了不属于他们知识范围内的知识。正如罗素在《西方的智慧》中说的:“任何科学知识都与未知的周围领域毗连。当任何人进入并超越边缘区域时,他就从科学步入思辨的领域。思辨活动是一种探究,其中就有哲学活动。”也就是说,他们一到达思辨领域就开始胡编乱造了。
而真正的科学家首先是思想家或历史学家。比如在物理学家中,爱因斯坦说自己是哲学家,库恩说自己是历史学家,贝尔纳说自己是社会学家,还有薛定谔、普朗克等等给自己的定位并不是一个科学家那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科学发展靠的是世界观的进步。比如文艺复兴时期的日心说,代表世界观的变革,进而推动了科学的发展。
所以薛定谔在《我的世界观》中指出:“在知识的道路上前行时,我们不得不接受形而上学伸出的无形之手来引导自己走出迷雾,但又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止它温柔的引诱使我们从正道滑向深渊。或者换一种方式来说:在推进知识的各种主导力量中,形而上学是先驱,它在一片未知的且不友好的领域上建立起前沿哨所;没有这些前沿哨所我们将无法前进,但我们都知道它们正暴露在极端的危险之下。重申一下,形而上学并不构成科学知识大厦的一 部分,但它却是脚手架,没有它就无法继续开展建造工作。”
所以,中国很多专家在自己的不熟悉和完全不懂的领域向公众传播错误的认识。例如,尹烨在一个视频谈话中说:“所有科技创新都是独立思考的结果”和“科学要否定之前的科学权威,要干掉之前的科学权威。”这种认识都是一百年多前在理论中被否定过的看法,今天还拿出来说,实话说真有点可笑。但是这并不有损他在自己本专业内的水平,因为那是另外一码事,我只评价其对科学的认知问题。
科学和科技不是某个人独立思考的结果,而是历史和社会本身发展的结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项理论和科技发明是个人独立思考出来的,都是由于社会发展而共同产生的,只不过发表出来的先后时间上的区别。包括理论,例如爱因斯坦与希尔伯特、洛伦兹;达尔文和华莱士等等对理论的贡献之间的关系太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正如世界著名科技杂志《连线》主编凯文·凯利指出的:“科学是集体行动……孤独的天才只在神话中出现。”
总之,科学史告诉我们没有尹烨说的这回事,他的这种认知是与中国封闭的思想市场和中国长久以来落后的理论思维相呼应的,还认识不到社会的作用,因此也不知道科技是早于人类,是在动物界首先发生的。在科学界,科学和科技被认为是自然的产物,而人类与动物不同之处在于,人类创造了社会这个科技体。
尤其在产生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后,资产阶级制度中科技进步呈有规律的发展,所以英特尔公司前总裁Gordon Moore在1965年提出了“摩尔定律” ,今天所有科技的发展都体现了这一定律的准确性。而Gordon Moore说:“摩尔定律其实是经济学定律。”而经济学定律遵循历史或社会规律,所以马克思的理论研究是最基础的理论领域。这就是2008年后,美国政策研究所及外交政策计划负责人指出的只有马克思主义可以解释和解决世界问题的原因。因为这是最基础的理论了。
因此,科学不是干掉了之前的科学权威,而是扩大了范围,导致从前的科学定律不再适用于更广阔的领域,但并不是被干掉。例如爱因斯坦并没有干掉牛顿,只不过适用的领域不一样了,爱因斯坦发展出了更广阔的领域。正如牛顿的名言:“如果我看得更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不是尹烨说的:“一定要反对以前所有人的想法。”这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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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施一公,他演讲的内容也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他说:“根本没有时间这个概念……宇宙中根本不存在时间,时间就是运动。”他的逻辑之混乱和基础科学理论水平低到这个程度也是少见了。当然,他自己在这个演讲也说了:“我还是在试图理解爱因斯坦怎么想的。”也就是承认他弄不懂,但为什么弄不懂还要给别人讲课?而且还非常肯定的说那些话?所以,我特别理解那位老师的忧虑。
首先,有没有时间和有没有概念就是两码事。只要人说话,就必须有概念,否则无法表征,或太繁琐而无法交流。例如,“水果”就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因为并没有一种东西叫水果,水果这个概念包含橘子、西瓜、梨、苹果、香蕉、椰子、葡萄、菠萝等等许多东西。所以,苹果是水果,但水果不等于就是苹果。同理,时间作为概念,在于人们怎么理解它,赋予它什么样的内容和解释。如果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我们无法想象和理解这个世界。
比如,我们说“地球自转一圈是24小时”大家都能理解和计算,但如果我们把时间去掉,只说“地球自转一圈”,那该怎么理解?所以时间是对运动的理解、定量和计算,而不是时间就是运动,因为人类无法感知运动,就像我们感觉不到地球在转,但可以通过时间去理解它在运动和运动的形式。所以时间这个概念是对世界的理解,它的内容也不断变化着,在现代社会中,如果没有时间概念,社会运行和生产根本无法运行。
因此,物质的运动要通过时间去理解,例如爱因斯坦的说的地球上海拔高的地方时间流逝的快。海拔低的地方流逝的慢,通过精确测量,把表放在桌子上和地板上也一样发生。因此通过时间的计量可以发现物质使时空弯曲。所以,施一公说时间就是运动纯属胡说,因为他不理解现代科学的进步就在对概念进行假设。哥白尼被誉为近代科学的奠基人就在于他首创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例如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光速不变性”就是以每秒30万公里的光速时间作为绝对前提进行假设,以对照时间的相对性。
而且施一公居然说:“我认为时间就是空间”。这还用他认为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就是指出时间和空间是同一个事物即时空的两个面向,把时空融合为一个统一的时空概念吗?更早还有马克思说过:“时间是人类发展的空间”。总之,这种科普太荒唐了,他还有很多荒唐的说辞和逻辑混乱的东西就不进一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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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王东岳,这种人就属于不学无术了。为了不冤枉他,我还专门买了本他的书《物演通论》翻了一遍,看完后我只能说,他真敢胡编乱造。他没有读懂他所肯定和批判的任何一种学说,例如,他说毕达哥拉斯是“图解世界系统的粗陋和偏差”;亚里士多德是把“事物的出发点和归宿点说错了”,说“黑格尔哲学总体价值有限”;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成为一个浅显而诱人的社会学误判”。他对以尼采、克尔凯郭尔、海德格尔、胡塞尔、萨特、加缪、罗素、维特根斯坦等人所代表的现代哲学的总体评价是三点:“浅薄而浮躁”、“琐碎而褊狭”、“低能无建树”。
首先,任何人对理论的批判都是要支持的,但是,批判的人要去说明并证明“为什么”,而王东岳认为不需要,因此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大言不惭声明两点:“(1)我之著述《物演通论》全然是为了对“递弱代偿原理”做出系统证明,因而对所有相关哲学家的相关观点都一概只予点评,而不予详论,并且基本上也都是批判性的落墨。”
而为什么不去说明和证明呢?他说他自己理论就是说明和证明。即他声明的第二点:“凡我批判马克思之处而未能当即做出回应性说明者,此乃(物演通论)此前或此后的各个章节甚至全卷文字所讨论的内容均可视为对该批评的题解。而且也只有这种系统性的论证才能够成为真正有效的答复,何况我对所点评的其他哲人也一律如此待遇,并未厚此薄彼。”也就是说,他自己的理论就是证明。
他所讲解的中国传统学说和佛学更是一窍不通,胡乱解释。例如在一个视频中我看到,他说佛学的核心可概括为“缘起理论”或“缘起说”。他认为《阿含经》中的“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是佛学全部核心思想的最完整表述。暂且不说这些话是不是佛学全部思想的最完整表述,就他对这句话的解释来看,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他绝对不懂佛学思想,对“缘起”瞎解释。
(他原话怎么说的,我实在是懒得打出字来,有哪位老师不嫌麻烦可以在评论中打出来供大家参考,我就直接评论了)
佛学的核心被称为“相依起源论”(Pratītya-Samutpāda),即世间万物是一个相依存的关系,不是什么东西是有,什么东西是无的这种关系,而且两者没有差别,就是一个。由于对于人来说,那些看的到、摸得到、感觉的到的东西才认为是“有”,反之,则认为是“无”。因此在佛学看来,社会的、思想的矛盾就在于人的差别心导致的,所以佛教的目的是消除人们的差别心。正如佛教精神被称为“不二”精神。因此《阿含经》用此生、彼生;此灭、彼灭;此有、彼有;此无、彼无之间的相依关系去说明两者是同一的。
而王东岳认为,两者是对立的,他认为“有”属于业力,是人的所作所为造成的虚妄世界,而世界的本源是“无”,因此人要通过消除业力回归世界的本源——大空。他认为佛学具有缔造整个宇宙观的缔造力,而不知道佛学是利己主义哲学,并不关心宇宙,而是关心人。如《坛经》中说的:“善知识,一切修多罗及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无世人,一切万法,本自不有。故知万法本自人兴,一切经书,因人说有。”
所以,王东岳连佛学的门都没入,因为他的这种认识就是的典型的“入二”,乃佛法大戒,即色空对立的认识。在佛学中,“空”不是指一无所有的空,而是指运动的、变化的过程。而当人在说明这个过程时,就要使用文字语言,而这种差别是最难消除的。
所以为了解决语言中产生的误解,就产生了般若部的经书,如《金刚经》、《心经》的内容就是用来说明这种差别是不存在的,如“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即在“对外扫相”的同时“对内破执。”所以被誉为“大乘佛教文献宝冠之珠”的《维摩诘经》,其核心是《入不二法门品第九》,该品的最后就是指出了产生入二的根本是语言文字,即“文殊师利叹曰:“善哉!善哉!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如入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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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岳不具备理论思维的最根本之处在于2点::(1)试图用生物学解释世界;(2)不理解概念。首先,大家会发现,施一公和尹烨也是生物学背景出身,所以他们三人一进入到基础科学领域或思想领域就开始胡说,不懂装懂。生物学的基础是物理学,生物学专业的很难成为思想家,因为它缺乏哲学的基础,必须通过物理学。而物理学和哲学的区别是在实验上,不在思想上,所以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李政道说:“没有实验,物理学就退化为哲学的猜想。”像爱因斯坦的贡献就是通过猜想,即著名的思想实验。
所以,生物学是物理学和化学的结果,是物理学的思想为生物学发展开辟了道路。例如DNA双螺旋结构的思想武器来自著名物理学家薛定谔的一篇著名的演讲《生命是什么》,而成为分子遗传学的理论纲领,即通过应用物理化学定律研究生命物质的分子结构。所以,现在在基础科学领域就是一个课题,即物理学和生物学的统一问题。而物理学和生物学的统一靠历史学,这就是爱因斯坦和贝尔纳对科学理论的基础问题提出的结论。
所以,像王东岳这种人就不具备理论思维的基础,居然试图用生物学理论来解释世界问题。因为生物学理论是多样性,不具有建立统一性理论的基础。他的那套东西“递弱代偿”都是胡编乱造的,他如果知道薛定谔早就提出的“生命赖负熵为生”的名言和理论背景,就应该知道自己多么浅薄和无知了。
由于王东岳不具备理论思维能力,所以他大量编造概念,在他的《物演通论》中居然有一章是“名词与概念注释”,专门用来解释他创造的和使用的概念是什么意思。这也太可笑了。首先,现代科学的进步就在于不创造概念,比如美国学术工作就是不创造和使用新的概念。不要小看这种学术传统,它对于思想进步非常重要。中国理论工作的最大问题就是喜欢创造概念,尤其是在中国的政治理论中,各种概念花样百出,这种理论在全世界都属于笑话,比如在德国,形容一个人说的话是空话、假话、废话有个专门的词,叫“党版中国话”,即都是概念和概念之间的运动,没有实质内容。
在理论中,概念越多越说明是废话,科学理论不创造概念,只改变概念的内容,并在这种理论中逐步消灭概念。
比如马克思理论中就没有自己概念,都是使用别人的。他是通过改变过去概念中所具有的内容而建立自己的理论,于是在赋予概念的内容的同时,否定了或扬弃了概念中错误的内容,而不通过建立新的概念取代旧的概念的方式。所以美国的学术传统是与马克思一致的,这是美国能够在科学工作始终站在世界前沿的一个重要因素。
同时还要知道,佛学理论就是消灭概念的理论构体系。因为凡是有概念的思想或理论,在佛学中归为“有为法”,包括文字语言,即造作的、无常的等72法;不需要概念的是无为法,即非造作的、恒常的等3法。现代人类科学、语言学就是提出人类的终结解放就是消灭语言文字,进化为更高级的沟通方式。实际上不是消灭人的说话的能力,而是语言和实际的同一性的完成,因此不再需要逻辑。
所以,王东岳可笑之处就在于不知道用逻辑是不能构建思想体系的,因为逻辑是历史的产物,本身就属于现象,因此使用逻辑本身就意味着在现象之中,必须有一个超越逻辑之外的东西才能理解。因此,所有对世界有贡献的思想家和科学家在逻辑之前都有一个形而上学的立场,包括马克思也是,所以很多研究马克思理论的都在试图理解马克思的这个形而上学是什么,即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关系,例如阿尔都塞就在找马克思主义形而上学的基础是什么,他认为不找到这个就不能理解马克思。爱因斯坦的名言就是指出这一点:“直觉超越理智,创新是直觉战胜逻辑。”薛定谔说:“通过逻辑思考来把握现象的基础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逻辑思考本身就是现象的一部分,而且全然包含在现象中。”
王东岳如果仅仅是解释不正确倒不值得批判,例如南怀瑾解释不正确的东西太多了,但并没有批判的必要,因为南怀瑾那些解释不是思想和理论,就是自己对中国文化的看法。而王东岳则不然,他要冒充发现了终极真理的思想家,他在《物演通论》中狂妄的认为:“举凡在人或人的行为上建立起来的社会学,无疑都是空中楼阁。”首先,他这是否定了社会科学中的所有理论的基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也否定了物理学、生物学、化学以及人类一切科学。
因为现代自然科学的基础就研究人的行为与世界的关系,所以爱因斯坦说:“可以把科学定义为以系统寻求我们的感觉经验之间的规律性关系。科学产生知识,间接产生行动的手段。”所以,可以看出王东岳是多么的浅薄和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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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德峰,他符合哲学教师的一般水平。他的问题在于不理解科学思想或马克思思想的形式。那位老师问我的问题在我看来是想知道:如何在哲学和马克思主义教学中区分出思维和理论。因为理论虽然是思维的表现,但不可能准确的表达出思维,只是对所思尽可能的进行相似的描述。正如尼采说的:“语言正是通过撒谎来发挥作用,亦即通过否认实在的相异性,并捏造虚假的相似性来发挥作用。”
如果不能把握作者思维的方式,那么仅通过文字是不可能理解的。但是理解思维又必须通过语言,因此阅读理论著作时需要读者通过语言所表达的东西去理解语言背后作者思维的方式是什么。所以康德认为哲学是不能学习的,而只能学哲思的原因就在这儿。
因此,我举王德峰的一个例子,就能知道问题在哪。他说:中文“觉悟”这个词是无法恰当的翻译为外文的。这就基本暴露出了他在哲学、科学或马克思主义理论中不具有深刻的理解能力。
假设,一个人对一门知识的理解99.99%都是正确的,但核心的0.1%理解错误,那么99.99%的正确是没有意义的。换句话说,两个人对99.99%做同样的解释,但只有最核心的0.1%理解不同,那就是天壤之别,这一区别在马克思主义领域是最重要的。比如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翻译和编辑中,很多人干了一辈子,但并不知道马克思在说什么,甚至是与马克思的思想相反的认识。因此,并不是对某些话解释正确,甚至两人做出同样的解释就代表一定是正确的理解了。
佛教对这种区别有个形容:第一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境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重境界:见山依然是山,见水依然是水。
首先,“觉悟”直接翻译成“直觉”(Intuition)即可,就这个词而言没有那么复杂。如爱因斯坦关于科学创新的来源时说的:“直觉的工作超越理性,众所周知,创新是直觉战胜逻辑。”(The workings of intuition transcend thoseof the intellect, and as is well known, innovation is often a triumph of intuition over logic.)但理解直觉的意思却是很复杂的。
王德峰说马克思主义是哲学革命,从哲学角度看当然是对的,但从马克思的角度则是不对的。恩格斯、李卜克内西、贝尔纳等人的评价是:马克思对科学进行了革命,马克思是科学的革命家。因为马克思与现代物理学一样,是一种直觉理论,正如英国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评价马克思理论是伟大的历史主义直觉的作品。
直觉是介于理性和感性之间的一种思维形式。直觉代替逻辑和理性的思考是现代科学取得伟大进步的根基。现代物理学的基础就是由直觉产生的两个理论——相对论和量子论构成的。例如在物理学中的自由夸克是真实存在的,但从来就没被发现过,它只是在物理学家的假设中存在,并被实验所证明是可信的,但就是找不到。
用逻辑、理性或感性就根本不可能理解物理世界,例如一辆汽车在镜子中行驶。一般人肯定会认为,镜子中的汽车与正在行驶的汽车保持完全一样的速度。但通过实验发现,根本不是。而这个发现就是李政道和杨振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原因,即宇称不守恒定律。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不是哲学革命,而是科学革命,其根本就在于他的理论是建立在直觉上建立起来的,而哲学是理性的。通过马克思历史理论进而理解哲学,与通过哲学去理解和解释马克思理论,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只是看起来很像,但正如阿尔都塞说的,大学哲学教育埋葬了马克思。
王德峰的对马克思的理解就像马克思在给恩格斯信中批判拉萨尔时所说的:“这个家伙竟打算在他第二部大作中用黑格尔的方式来阐述政治经济学。但是使他遗憾的是,他会看到,通过批判使一门科学第一次达到能把它辩证的叙述出来的那种水平,这是一回事,而把一种抽象的、现成的逻辑体系应用于关于这一体系的模糊概念上,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通过批判即通过直觉;通过逻辑的即通过理性。前者是科学的,后者是哲学的,这两者是两回事。
正如我们今天看到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在哲学造诣上都很高,但哲学家未必理解,甚至不可能理解马克思主义,正如萨特说的,存在主义不过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思想形态上的表现,而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这个时代无法被超越的思想。
因为哲学和科学都是被历史塑造的,因此也只有通过历史才能被理解,不可能超越历史的解释。量子力学也是如此,如德国科学哲学家赖欣巴哈在《量子力学的哲学基础》中指出的:“量子力学对因果性的批判必须看成是历史发展的逻辑继续……”
还有爱因斯坦提出时间在不同位置是不同的,是相对的,马克思比爱因斯坦早了六十多年就提出了(回头给大家整理出来马克思的这个理论)但马克思这一科学水平一直没有人提及。但是马克思并没有停留在这个发现上,而是迈向科学的最高峰,历史科学。
最后,祝这位提问题的老师工作愉快,不断学习和进步。如马克思说的:“在科学上没有平坦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