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百年迷思：鲁迅与福泽谕吉的启示

鲁迅在去世前14天在《大公报》撰文推荐明恩溥的《中国人的气质》这本书，希望中国人自省。这张照片是鲁迅去世前11天的照片，也是他唯一一张大笑的照片。

恨鲁讯的人，是由于他把中国文化及中国人批判和揭露的体无完肤；而喜欢鲁迅的人与之相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但是，如果不能在思想上理解他，就不知道中国问题之所在。

这个常识很简单，但到今天为止，绝大多数中国人完全不能理解，而日本恰恰认识到了。因此一百多年前，当中日两国在面对西方文明进攻所产生的屈辱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中国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日本是“全面肃清儒家文化，脱亚入欧”。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差别，这是决定性的差别。中国今天所有问题的根源就在于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即什么是现代文明。毛泽东在文革后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指出“儒家文化阻碍了中国进步”。

西方文明或者说工业文明的表现是具有侵略性的，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的表现，按照《共产党宣言》说法就是“野蛮”的，“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

如果按照中国传统的文化去看，西方文明显然与中国文化的仁义道德不符合，所以认为西方文明不如中华文明。但是福泽谕吉却认识到，西方这种文明这才是人类文明的希望，他认为，不能从道德上去认识，而是从西方文明的发展趋势上认识，即它的变化形式，从前的道德观念是一种空想，他说：“人们期待中的百年后所谓太平盛世的最高境界，不过是人类空想罢了。况且，文明并不是死的东西，而是不断变化发展着的。”

正如马克思指出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第一次把世界历史呈现在人们面前，只有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才能够为全人类的解放开辟道路。资本主义消灭以往以家庭为基础的文化传统在反动派看来是消灭了自古以来本民族的社会基础，但认识不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将创造出更高级的文化。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所创造出来的社会大生产的形式能够“为家庭和两性关系的更高级形式创造新的经济基础…在适当的条件下，必然会反过来转变成人道的发展的源泉（《资本论》）。”

所以福泽谕吉能够认识到西方文明的精髓，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而中国在面对西方文明时与之恰恰相反，妄想在精神上从中华固有文化中吸取有益的，同时利用西方文明的科学技术改造中国，这种愚昧的认识是阻碍中国前进的根本性问题。

因为反动小丑们认为，之所以中国今天有各种问题，是由于过去没有把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加以贯彻，对很多问题放松了，所以才导致社会中产生了各种问题。它们根本意识不到历史发展就是破坏性的前进，这是一个生产方式的问题，因此只能调整生产方式，而不能从精神、道德或观念上找原因，这是本末倒置。

因此对于反动小丑们来说，过去的传统文化是唯一可借鉴的，即从过去寻找哪些事情是没有做或做了没有做好，那么就只能从人们的精神上、观念上找原因。这是反动透顶的认识，因为这样的做法会让过去获得的进步成果付之东流，所以马克思指出：“不是社会本身获得了新的内容，而只是国家回到了最古的形态，回到了宝剑和袈裟极端原始的统治”。

正如鲁迅指出的，人们在新的生产方式下所创造出的新文化要扫除的污秽，让反动小丑们察觉出“自己就是这污秽，将于在上的统治者同其命运”于是拿起“民族主义文学的旗帜”做一回最后的挣扎。什么尊孔、国学、优秀文化、民族精神、传统、国情说等等全来了，而完全没有认识到“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深思才能了解的吗？（《共产党宣言》）”